【all荧】旅行者透明化的三天,所有人都疯了
#可磕可代荧向乙女,第二人称,你=旅行者=荧,出警tag和磕代问题的会一律拉黑
#内含达/散/钟/海/赛/魈/贝/温
1.
你是在普通的一日清晨察觉到不对劲的。
你能自如呼吸,自由走动,但你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,手会在墙壁、花瓶、衣柜等各种实物上穿过去。
你困惑地扭过头去,看向镜子,发现这其中没有自己的身影。
你看向自己的双手,只见你的两只手也透明化了,阳光能笔直地穿过你的双手,在地板投下一片片光斑。
你忽然感受到一阵心慌。
你想去找派蒙,想去呼唤你的伙伴们,但就在你到房间门口的那一刻,门扉“咔哒”一下打开了。
你看着门槛处的达达利亚,惊喜之色尚未浮现,就因为他那迷茫而无焦距落点的视线,笑意僵在了你的脸上。
“奇怪……”达达利亚的视线直接略过杵在门口的你,扫视了房间一圈,“伙伴不在吗,这么早就醒了啊。”
【不对!我就在这里!】
你竭力发出喊声,但橘发青年就像听不到一般,自顾自地戳了戳刚揉着眼睛,打着哈欠飘起来的派蒙。
“你一直黏着的小姐呢?”
派蒙发出“唔?”的一声,看了一圈空无一人的房间,“应该是早起之后就出去了吧……呜哇好过分,旅行者一个人睡醒都不喊我!”
派蒙在虚空跺了跺脚,达达利亚不置可否地耸肩,他们见房间无人之后,便径直走了出去,顺带锁上房门。
而从始至终,就站在门槛处的你,彻底僵成了石像。
2.
“旅者呢?”
“嗯?她不是早就起床了?”
“厨房没有开灶的痕迹。”钟离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她纵使早起,也不至于不吃早饭。”
达达利亚顿时陷入沉默。
“……我没有在她房间里看到她。”
派蒙发出一声惊叫,她捂着嘴巴,哆嗦着说道:“那,她她她该不会是睡觉的时候被绑架了吧?!”
钟离原本平静的神色,变得微妙了些许。
“以普遍理性而论,除了收下旅者洞天关碟的同伴,无人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尘歌壶。”
而且,这里还有他们在。
达达利亚的眼神冷下来了,他的声音像是掺了故国的冰雪,甫一出口就是渗入骨髓里的寒意。
“也就是说,我们内部有人对她出手了?”达达利亚双臂抱胸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,“出了内鬼?”
“是亦或非,把人叫齐了便得以知晓。”
钟离搁下茶盏,茶水没有动几口,在桌上冷凉。很显然,此时钟离也没心情品茶了。
毕竟是你有可能出了意外。
你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略过你,对你不闻不问,径直走出了大厅,开始联络其他同伴。
【钟离先生,达达利亚!你们看看我啊,我就在这里——】
【派蒙,派蒙!你看得见我吗,派蒙……】
没有用。
包括派蒙在内,没一个人把目光投向你,无人察觉到你的存在。
3.
第一日,正午。
收下了旅行者洞天关碟的八个人齐聚于大厅,脸色无一例外都很不好看。
“喂。”
最近才收了洞天关碟,拥有风系神之眼的散兵,发觉到其他人扫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,嘴角扯出一道冷笑。
他“砰”的一声,猛然单手拍上桌面,震得桌上茶具都颤了颤。
散兵眯起眼,讽笑道:“你们那是什么眼神,不会以为是我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吧?”
“只是基于事实判断,合理的有关推测。”
艾尔海森倚在距离众人最远的位置,靠着墙垣,淡漠地说道:“毕竟在座的都清楚,就在不久之前,你和她还是立场相对的敌人。”
达达利亚添了一把火:“而且你这家伙的性格,感觉也完全做得出来那种事啊——”
散兵的额头冒出青筋,手里小型飓风开始凝结。
“这就是你们毫无根据地诬陷我的理由??神经病,想打架直说!”
你猛地睁大了眼睛。
【不不不要,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修完的尘歌壶——】
你惊恐状,想扑上去抱住散兵,但毫无意外从他身上穿了过去。
幸好,就在散兵和那两人对峙,水风草的元素力摩擦出硝烟火花的时候,钟离抬起一只手,往下虚按。
“好了。”
刹那间金光绽放,层层岩壁隔绝开这几人。
“内讧到此为止,如今的局面,还需要诸位商讨情报。”
你顿时感动脸。
不愧是帝君,给人的安全感无可比拟——!
4.
这场会议持续到下午,得出的结论是没有结论。
因为能自由出入尘歌壶的八个人,无一例外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。
他们都不常待在尘歌壶,夜晚都回到了提瓦特,只在清晨才来找旅行者。
讨论半天没有结果,赛诺冷不丁的一句话,一针见血地刺中了所有人,让大厅陷入寂静。
“所以,她消失了。”赛诺淡淡道,“而我们都没发现。”
阿贝多阖目,轻叹了一口气:“是我的错,我昨天应该留下来的……”
温迪望向钟离:“老爷子你都没有头绪吗?我记得你不是在她的房间下了禁制……”
钟离微微摇头:“结界并没有被触动。”
“没有被触动,那家伙是怎么消失的?!”
脾气最爆的散兵已经坐不住了,他焦躁地皱紧眉头,想都不想地说出了所有人都不愿面对的一个可能。
“总不见得是她自己离开了吧?她抛弃我们了,自己一个人走了??”
话音落下时,客厅里似乎被海水淹没,空气都变得冰冷沉重,胸腔窒息。
派蒙白了脸色,钟离沉默不语,魈陡然捏紧了手,狠狠地朝散兵的方向剜去一眼。
“住口,不许污蔑她。”魈冷声喝道,“她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你气得跺脚,狂点头。
【没错,我才不是这样的——】
“真的不是吗?”
散兵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,人偶少年抬起眸子,精致美丽的面庞上,写满了积郁和晦涩,带着一丝隐藏极深的不安。
他和你认识很久了,但却是加入你的伙伴队伍里时间最短的……散兵无法掩盖他缺失的安全感,那些过往的经历,无时无刻不在刺痛他,他是可能被抛弃的。
“不被需要了,没有价值了,成为累赘了,就会被抛弃。”散兵轻声道,“所谓人类也好,神明也好,不就是这样的存在吗?”
温迪重重地拨弹了一下琴弦,清了清嗓子。
“咳咳,这个我要澄清一下。”温迪笑着说,笑容里藏着其他人看不懂的东西,“我和那边的老爷子可没做过抛弃别人的事,别一杆子打死所有人啊?”
散兵只是轻哼。
客厅里又陷入寂静。
因为散兵提出来的这个可能性,所有人虽然都下意识地在心里否认了,但这个疑问还是如泡泡一般不断在脑里冒出,愈发扩大。
……真的,走了吗?
……真的不要他们了吗?
5.
第二天,你还是没有回来。
犹如人间蒸发。
这是尘歌壶第一次如此冷清,你和派蒙不在,那些伙伴们也不在,他们回到了外界,开始动用自己手上的所有人脉,不遗余力地寻找你。
……但其实,你一直在他们身边啊。
但你的声音无法传达,你的身体无法触碰,你和他们之间,隔着看不见的膜。
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掘地三尺似的搜寻你的痕迹,随着失望越来越多,他们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危险。
魈仍在璃月除魔,但他完全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全天午休不断运转的杀戮机器,业障几乎侵蚀了他全身,他就像感受不到痛一般,日夜不眠地寻遍璃月,执拗地寻找你。
你看到他在一无所获之后,失神地盯着自己的手,呢喃道:“是我做错了什么吗……?”
做错了什么,所以你才不要他了?
你流着泪拼命摇头,虚虚地搂抱住他的腰际,明知他听不到也摸不着,你还是不愿松手。
达达利亚和散兵狠狠地打了一架。
不再是平时的切磋,也没有第三人劝和,他们在荒野之外,宛如生死仇敌一般,带着十足的、杀了对方的心态,展开了一场厮杀。
你知道他们都清楚对方不是罪魁祸首,他们都是无辜的。
他们只是想厮杀而已,只是想在战斗中,在生死一线中让自己疼痛到极致的心平静下来,暂时忘掉其他事情。
不过是发泄罢了。
达达利亚的水刃摧毁了附近一片森林,割伤了散兵的皮肤,深可见骨,鲜血淋漓。
散兵以风化形,卷起浩滔风暴,平日温润的风在他手里变成杀戮的利器,达达利亚也浑身狼狈,腰腹和手臂,到处都是伤口。
直到他们耗尽了气力,连站都站不稳。
达达利亚抬起手臂捂着眼睛,衣袖被眼角渗出的液体沾湿。
“喂……她到底在哪里啊,你告诉我啊……”
散兵靠着石壁,眼神死寂。
“闭嘴。”他说,“我要是知道,我会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?”
“她什么都没说,谁都没告诉。”
“我们……全都被她排斥在外了。”
很疼,伤口不断撕扯神经,一阵阵的钻心之痛。
但是已经感受不到了。因为“被丢弃”的痛苦,比那要深刻千百倍。
你只能抱膝坐在他们身边,徒劳地想拭去他们的泪水。
然后看着那些泪滴无阻碍地滑落,渗进草坪里,土壤里,融出一片水渍。
6.
你透明化的第二日夜晚,你发现自己身体变得轻盈了,可以瞬息间跨越极大的距离。
这让你感到恐惧。
你来到了雪山,想要寻找阿贝多。
你却看到了让你的心为之揪起,深深悸动的一幕。
浅发的少年卷起袖子,捂着自己打了无数个针孔的手臂,眼神浑浊不堪,脸色极其苍白。
“不对,这样不对……”他呢喃着,一个踉跄的后退,打碎了实验台上的一些试剂。
“数据又错了,这样不对……她留下的基因样本太少了,根本无法追踪……”
阿贝多在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。
你想去拽住他,却发现他眼神空茫。
雪山皑皑,风裹挟着漫天银霜,跌落在他的发丝间,冷进了他的骨缝里。
实在是太冷了。
比最初诞生的时刻,浸泡在培养液里还要冷。
阿贝多忍不住蜷起身子,双手抱紧了自己,身体在微微发着颤,似乎再也忍耐不了这刺骨的严寒。
“快点回来吧。”阿贝多呢喃低语,“我好想你啊……”
你哭得不能自已,但你的泪水也无法在现实里留下痕迹,很快就消散在了虚空里。
你想抱抱他,可在这时,你听到雪地里传来谁的脚步声。
“哎。你这个样子,我都看不过去了啊。”
衣衫单薄,却在寒冷雪山里走动自如,风受来人驱使,环绕着阿贝多,形成了隔绝温度的屏障。
温迪淡笑着,注视阿贝多。
他唇畔挂着温柔的笑,可你分明从中看出了悲哀。
温迪,这个无论何时都该是无忧无虑的、最是自在的风之神明,竟然流露出了这样哀伤的神情。
你光是看着,心便抽痛了起来。
“没关系,等待吧。”
他幻化出竖琴,却随意地拨弹了两下,便息了声音。
心是苍白的,旋律也是苍白的,如此空虚无力的曲调,温迪自己都弹不下去了。
他走到了阿贝多的身边,不知是在对他说话,还是在劝慰自己。
“等待吧,没事的,她不会抛弃我们的。”温迪遥望那一片雪山,雪落在了他的眉间,他的眼底,“毕竟,我们是那样深爱着她……”
7.
往生堂的灯,彻夜未熄。
为了寻你,钟离动用了他沉寂许久的神力。
与山峦共鸣,令荒海臣服,大地上的每一颗岩石都是他的眼睛,四海八荒,无所遁形。
他看到了飞鸟翱翔,看到沉鳞竞跃,他从日落看到月出,看遍生灵百态。
唯独——没有看到你。
这片土地上,没有你的气息。
往生堂内,温文尔雅的客卿睁开双眸,尚未收敛的、无机质的金光浮在他的瞳仁底部,衬得威严尽出,不可侵犯。
啪——
手中的瓷杯应声破碎,许是没有控制好力道,碎片混合着茶水,流了钟离一手。
他的气息仅仅是不稳了一瞬间,之后便尽数收敛。但就是那一瞬间,附近的山地猛然震颤,犹如石头生了灵智,为它们外露了一丝怒意的主人恐惧战栗。
“契约……不可违背。”钟离轻声自语,取过手帕擦拭沾了满手的茶水,“旅者,快些回来吧。”
“我不想再让磨损,更进一步失控了。”
……
你漫无目的,感受不到困意,从蒙德游荡到璃月,在尝尽办法也不能让他们看到你之后,你的心渐渐麻木了。
你像个幽灵一般飘着,待到东方旭日初升,你见到了须弥城的轮廓。
在智慧宫内,你见到了熟悉的身影。
艾尔海森伏在桌案之前,他的桌子上摆放着小山一样高的书籍,另一边则是全提瓦特的地图,被他用笔在上面做了密密麻麻的标记。
艾尔海森的眼底乌青,显然一夜未眠,长时间高强度的脑力工作,纵使是他也显露出了些许疲态。
“……第三天了。”
他的笔,啪嗒一下跌落在了桌面,而他没有再去拾起,而是面无血色、满是疲惫地扶着额头。
你从未见过他这般疲态,哪怕是和他一同制定计划,拯救小草神时,他都没展露出这副……无力的模样,
“第三天了,赛诺。”
他们有整整三天没有见到你了。
被他叫住的赛诺,低垂着头颅站在一旁,胡狼帽子投下大片阴影,正如他们此刻满是阴霾的心情。
赛诺声音平板得像一条直线:“我找遍了雨林和沙漠,调查了近一周所有出入关口的记录,甚至是地脉紊乱、出现秘境的记录……但还是没有。”
艾尔海森当然知道。
发了疯一般找寻你的何止是他们,这场风暴几乎席卷到了你踏足过的所有国度,因为你突兀的消失,对一些人来说,打击实在是太大了。
艾尔海森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像是灌了铅,沉甸甸地压在心脏上,几乎让心脏无力跳动了,一阵阵的眩晕感涌上脑海,他明白这是为什么。
当爱意被另一方弃若敝履时,这份爱意会化作刺向本体的利刃,会把本体伤到奄奄一息,鲜血淋漓。
艾尔海森无法失去你,赛诺也是一样。
只是他们习惯内敛,习惯压抑,直到再也压抑不住,这些长期积压的情感会火山爆发般在一刹那反弹。
阈值……快要到了。
赛诺盯着自己的掌心,他手上沾了太多罪孽之人的血,被人远离排斥和惧怕,对他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。
他以为自己能适应得好的。
可到头来……唯独你不行啊。
唯独你,不能远离他。他会受不了的。
8.
你神色苍白,看着太阳渐渐落山,看着你最好的伙伴派蒙,哭到嗓音沙哑,累得沉睡过去。
已经是第三天日落了。
快点、快点让你回去吧。
……
再消失下去的话……
他们的精神,会为你崩溃的。
(彩蛋是旅行者恢复正常之后,男人们“失而复得”的故事。)